佳士得首场AI艺术拍卖引发热议，34件作品中28件成交，总额超72.8万美元。Refik Anadol等艺术家作品备受追捧，尽管版权争议不断，年轻买家热情不减。
佳士得首次尝试将人工智能与艺术结合的拍卖会“Augmented Intelligence”于2月20日至3月5日举行，结果却让人眼前一亮。这场拍卖总共推出34件作品，最终28件找到买家，成交额达到728,784美元，远超事前估值的60万美元底线。尽管争议不断，公众的关注反而为这场线上拍卖增添了不少热度。
这场拍卖并非一帆风顺。早在2月8日，一封公开信在网上流传，近6500人签名，要求佳士得取消拍卖。信中直指，许多即将上拍的作品利用了未经授权的版权素材训练AI模型，“这些模型及其背后的公司，剽窃人类艺术家的劳动成果，未经许可或报酬就打造出与他们竞争的商业AI产品。”这封简短却犀利的信直接写给了佳士得数字艺术专家Nicole Sales Giles和拍卖负责人Sebastian Sanchez。然而，佳士得并未退缩。一名发言人在接受《艺术报》采访时回应：“参与此次拍卖的艺术家们拥有扎实的多学科艺术背景，有些作品甚至已被顶级博物馆收藏。他们用AI技术拓展了自己的创作疆界。”
女儿 / Claire Silver, daughter (2025)
争议虽多，却也印证了那句老话——任何曝光都是好曝光。拍卖结束后，Sales Giles发表声明：“我们希望通过这个项目，让那些挑战技术和艺术边界的创意天才受到关注，也希望收藏家和公众能感受到他们在当今艺术格局中的影响力。这次拍卖的结果证明，我们做到了。”确实，从1960年代至今的34件拍品中，既有先锋实验，也有当代新作，吸引了大量目光。
最耀眼的明星拍品当属Refik Anadol的《Machine Hallucinations – ISS Dreams – A》。这位土耳其裔美国艺术家以大型沉浸式装置闻名，还计划今年在洛杉矶开设首个人工智能艺术博物馆Dataland。这件作品利用地球卫星影像和国际空间站拍摄的120万张图片，生成了一段16分钟的AI动态数据画，成交价高达277,200美元，超出15万至20万的预期。想象一下，屏幕上流动的画面仿佛地球在呼吸，难怪买家趋之若鹜。
太空站之机器幻觉 / Machine Hallucinations – ISS Dreams – A (2021) by Refik Anadol
另一件引人注目的作品来自Holly Herndon和Mat Dryhurst的《Embedding Study 1 & 2》。这对组合为去年的惠特尼双年展创作了这组作品，用文本转图像的AI模型，基于Herndon的改编图像，生成了一幅她穿着宇航服、形似米其林人的卡通画，最终以94,500美元成交，估价在7万至9万之间。这样的创意让人忍俊不禁，又充满未来感。
嵌入研究 / Holly Herndon and Mat Dryhurst’s Embedding Study 1 & 2
追溯更早的作品，Charles Csuri的《Bspline Men》带我们回到1966年。这位生成艺术先驱用数学函数B-spline勾勒出一个蓄须男子的形象，墨水在纸上的痕迹透着实验气息。这件作品出自Csuri的遗产，最终以50,400美元售出。而Harold Cohen的《Untitled (i23-3758)》则展现了1987年的AI绘图尝试。他早在1960年代末开发的AARON程序，让这幅墨迹画以11,340美元成交，简洁却不失历史意义。
Charles Csuri’s Bspline Men (1966)
当然，并非所有拍品都顺利成交。比如Robbie Barrat和Ronan Barrot的《Infinite Skull #21》、Pindar Van Arman的《Emerging Faces》等六件作品无人问津，其中不乏估价高达25万美元的重头戏。艺术市场的口味，总是难以捉摸。
值得一提的是，佳士得透露，此次拍卖吸引了37%的全新注册竞拍者，其中近一半是千禧一代或Z世代年轻人。保险公司Hiscox去年的报告也指出，新买家比老牌收藏家更乐于接纳AI艺术。报告还区分了NFT与AI艺术的市场轨迹——NFT曾在2021-22年风靡一时后崩盘，而AI艺术在2023年却创下拍卖新高。显然，收藏家们正在寻找更有深度和内涵的作品。
这场拍卖虽在反对声中落幕，但AI艺术与人类版权之间的紧张关系只会愈发凸显。随着技术日益普及，这场讨论远未结束。或许，正如Louis Jebb所说，半自主的艺术家能为社会带来与AI共创新的方式。而佳士得的这场尝试，无疑是这场变革中的一次大胆注脚。
本文译自 theartnewspaper，由 BALI 编辑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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