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VRAR星球 多弗朗明哥
据英国《每日邮报》报道，英国警方正在调查一起发生在VR世界中的“未成年人性侵犯”事件。报道指出，受害者是一名年龄不到16岁的女孩，她的Avatar当时受到了一群陌生人的“轮奸”，并给年龄不到16岁的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灵创伤。
尽管案件受害人没有物理受伤，但警方表示，她遭受的心理和情感创伤与现实世界中强奸案受害者一样，因为VR体验是一种完全沉浸式的设计。一名警官还表示，VR世界中的性侵犯现在“非常普遍”。本期的锐评，我们就来谈一谈VR世界里面的性侵那些事。
VR与色情
要说科技发展的动力是什么？毫无疑问跟色情脱不了干系。无论是苏美尔人在泥板上书写的楔形文字、古腾堡出版社出版的部分早期书籍，还是录像机（VCR）的发明、互联网的普及，色情在其中都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1990年代的一项研究显示，当时在网上分享的图片，六分之五是情色内容。几年以后，对互联网聊天室内容的研究也显示，网上聊天内容十之八九也与性有关。而20世纪90年代中期，色情网站就开始试行在线支付体系。1999年美国在线色情内容消费额高达13亿美元，占当年在线消费总额的8%，大大高于在线购书和订购机票的消费额。
色情对科技的发展是如此的举足轻重，以致于哥伦比亚大学研究科技文化影响的研究员约翰·蒂尔尼(John Tierney)这样评价它：“有时候，情色一直是推动技术创新的力量，从石器时代的雕塑到电脑论坛，情色几乎一直都是一种新媒介/科技的首批用途之一。”
VR作为科技的发展形式之一，自然也受色情的影响。根据2017年十月份世界最大的VR色情影片网站VRPorn.com发布的全球VR色情影片网站数据分析报告显示，VR Porn（VR色情）是很多人初次接触VR的途径。单单从谷歌的搜索数据来分析的话，VR Porn（VR色情）以绝对的优势排在所有VR关键词的第一位。
在VR盒子大行其道的年代，有媒体调查发现，那种最简单的、售价最低10块钱的VR盒子在2016年，它们卖了起码1000万台。这些VR盒子靠什么吸引消费者的？一家出货量最大的VR盒子厂商的员工透露，“买VR盒子的用户，都是看小黄片的宅男。”更有VR盒子厂商表示，他们第一笔10万的大订单，就来自美国最大的成人用品公司。
成人产业通讯社XBiz也曾调查称38%购买VR头显的人有观看小电影的想法。根据美国投资银行Piper Jaffray预测，到2025年，VR色情产业在全球范围内的市值将高达10亿美元，将成为仅次于电玩和足球的VR第三大产业。
VR与性侵
由于VR跟色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它们的下一阶段就容易发展到性侵。在Meta等大公司没有发力之前，买了VR的宅男们只能被动的看三上悠亚、新有菜、天使萌等岛国老师们卖力的表演。
当Meta推出Horizon Worlds、VRChat Inc推出VRChat等社交软件之后，大批人的涌入，各式各样的Avatar登场，这能看能互动，就让一些宅男或者不法分子有了邪恶的念头。
2022年，一名女性研究员称她进入Meta一款名为《地平线世界》（Horizon Worlds）的VR社交软件后，她遭到了陌生人性侵，她的同事也在Meta旗下的其他VR游戏中受到不同程度的性骚扰。
该女性研究员透露，进入游戏后，她被带到一个私人房间，被一个男性Avatar A强奸，另一个男性Avatar B则在旁边观看。过程中，A还要求她转过身以便让B看见。该女性研究员表示，当另一个用户触摸她时，手中的控制器会振动，让人产生一种非常迷惑甚至令人不安的身体体验。
同样在2022年，一名日本网友“秋空”在推特平台（注：后来推特改名叫X）公开表示，自己在VR社交软件VRChat中遭遇了“VR强奸”。文中提到，这起“VR强奸案”发生在“VR睡眠”过程中。“所谓VR睡眠就是戴着头显睡觉”，有网友推测，是有其他玩家在秋空睡觉的时候，坐在她的虚拟化身身上摆动腰部。“受害人”强调，“虽然并未造成肉体上的伤害，但心理上仍然很难受。”
有调查报告显示，在600多名被调查的用户当中，就有近50%女性玩家和36%男性玩家经历过VR侵犯。类似VR性侵的案例还有很多，再此不再赘述。
VR与法律
科技的发展总是要先于法律，因此在科技发展的初级阶段会存在法律空白，于是就有各种混乱的现象出现，以我国的电商行业为例。
1997年4月在深圳召开全国信息化工作会议，各省市地区相继成立信息化领导小组及其办公室各省开始制订本省包含电子商务在内的信息化建设规划。随着淘宝、京东等电商平台的兴起，电商开始走进千家万户。
在电商的发展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现象，例如虚假宣传、好评刷单、假货横行、售后残缺、信息泄露、平台二选一等。经过了21年的野蛮生长，我国首部电商法——全称《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子商务法》于2018年8月31日由中华人民共和国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五次会议通过，自2019年1月1日起生效施行，从此电商行业就有法可依了。
VR的发展也将遵循类似于电商的发展轨迹，会有一个从混乱到治理规范的过程。VR性侵只是VR发展过程的乱象之一，目前没有明确的法律治理依据，只能在道德上进行批判。
律师A称：“VR强奸/性骚扰/性侵行为肯定是违反了玩家的自由意志，但都难以构成刑事犯罪。即使从最朴素的价值观来看，就像玩游戏时被对方杀死，也难以告对方故意杀人一样，从法律角度衡量违法犯罪，需要有确实充分的证据标准，而虚拟空间的行为并不具有线下真实的接触，因此很难用刑法去规制。”
律师B也持类似的看法，律师B表示“依据现行法律规定，强奸罪、强制猥亵罪要求犯罪对象必须是现实中有生命的自然人，Avatar虽然从理论上是可永生的，但其并不具有现实中的生命，所以VR强奸、VR猥亵不可能构成强奸罪、强制猥亵罪。”
写在最后
既然法律治不了VR性侵之类的，那么VR用户们为了避免成为受害者，只能靠自己或者官方平台了。
例如在《QuiVR》，用户开启私人空间功能后，如果其他玩家过于靠近自己，不管他们把手伸向哪个部位，其角色都会渐渐隐退；在《地平线世界》（Horizon Worlds）则是有多项安全功能防止用户被骚扰等，其中“个人边界”功能会在玩家周围形成半径大约一米的“防护罩”，使得其他虚拟人物无法触碰。
这说来说去，为了防止VR性侵，关键得看自己。还是应证了那句老话：个人才是自己安全的第一责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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