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卫健委的官方发布,2022年12月8日至2023年1月12日,全国医疗机构累计发生在院新冠病毒感染相关死亡病例59938例,其中新冠病毒感染导致呼吸功能衰竭死亡病例5503例,基础疾病合并新冠病毒感染死亡病例54435例,死亡病例平均年龄80.3岁,65岁及以上约占90.1%,其中80岁及以上约占56.5%。
对于这个数字,一些人存在不同的想法,对比网络上社交媒体的发言,好像低于很多人的预测。
不过,任何的统计数字实际上都是受到统计方法、指标定义、周期等统计口径的影响,这里一方面可能是统计能力受限,另一方面也可能受到人为的设计影响。
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全国与新冠相关的死亡病例为59938例,这个数据是高还是低,要从几个方面来看。
第一,简单计算的病死率
目前,全国的新冠感染率应该是很高的,虽然没有国家级的统计结果,但地方性的可以有一定的代表性。
在1月9日,河南省公布的新冠感染率达到了89%,这个数字是通过及900多家医疗机构2500多家的基层医疗机构的疫情病例报告系统,快递、物流、养老院重点机构监测、调查,社区监测及调查、问卷调查等手段获得。
此前,根据国家卫健委消息,截至2022年12月20日,全国累计感染人数约2.48亿,感染率达17.56%。其中,北京、四川是目前感染人数最多的两个省份,感染比例超过50%。
根据青岛市卫健委去年12月23日检测数据,青岛市每日新增感染量为49万~53万人,预计未来两日感染人数会在此基础上以10%增速增长。
同日,东莞市卫健委发布数字模型预测称,东莞市感染量正以每日25万~30万人的规模增长,且增速不断攀升。
据浙江省政府2022年12月25日新闻发布会通报,该省日新增报告阳性人员数也已突破100万例。
如此,我们大概可以认为,到2023年1月12日,全国的新冠感染比例应该至少在80%,也就是说突破了10亿人口。
我们用6万(四舍五入后)去除以10亿,得到数字是十万分六,也就是0.006%,这个数字远远低于一年前计算的千分之一(0.1%)。由此可见,多坚持这一年防控,少死亡了很多人。
日本厚生劳动省于2021年12月21日公布了最新的奥密克戎病毒致死率的调查数据报告,从结论上来说,奥密克戎病毒的致死率已经十分低下,接近于病毒性流感的死亡比例。2022年7-8月份,在奥密克戎病毒流行时,各个年龄段的死亡率数据分别是:50多岁年龄段为0.02%、60多岁年龄段为0.07%、70多岁年龄段为0.34、80多岁年龄段为1.27%、90多岁年龄段为2.60%。在2021年7月至10月的德尔塔病毒流行的第5波疫情期间,其死亡率为1.34%。而2022年1-2月的第6次疫情期间,当时刚刚出现奥密克戎病毒,死亡率已经降至0.70%。
从日本的数据分析,大概可看到,奥密克戎病毒毒性的半衰期大概是半年时间,每隔差不多半年,致死率就会下降一般。
综合考虑奥密克戎这一年多的毒性下降速度,也考虑到年龄结构等因素,目前十万分之六的病死率并不是特别离谱。
第二,要考虑统计口径
卫健委的统计指标是“全国医疗机构累计发生在院新冠病毒感染相关死亡病例”,这里面的关键词是“在院”,另外就是“相关”。
简单的理解,这次卫健委发布的数据应该是来自全国医疗机构的系统上报,这个系统的上报时效性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应该是在医院死亡的人数,是医院开具了死亡证明的部分,那些没有到医院或者死亡前离开医院的病例并没有包括在内。
因为时间和统计工作的工作量难度,短时间内官方可能也只能公布这样的相对容易得到数据,而且,就目前中国的社会状况来说,这也应该是病亡数的大部分。
因为一些地方的医疗条件限制,部分人并不一定到医院接受治疗,而部分传统观念的影响,也有部分人会选择保留最后一口气回到家,这部分显然没有包括在59938这个数字之内。
另外,我们也要看到,这次卫健委并没有完全根据此前的口径来统计。按照此前的发布会的说法,基础病加新冠感染的病亡是不会统计在内的,那么,如果仅考虑新冠直接原因的死亡,就应该是新冠病毒感染导致呼吸功能衰竭死亡病例5503例。
我们可以做一个简单的假设,在官方统计之外,还有一倍的数量并没有被统计进来,这个假设的量已经很大,那么,这段时间可能有超过10万人与新冠相关的病亡,对比10亿这个基数,就是万分之一,也就是0.01%,与日本公布的2022年七八月份的病亡率数字呈现一个半衰,符合此前两年的规律。
因为各国甚至不同国家不同地区不同机构在不同时期的统计口径也不一样,新冠的死亡人数也就只能做大概的比较,很难直接做各种对比分析。
第三,需要进行异常对比分析
在统计学上,有很多科学的不同于我们一般人观察的特点,网络上“铺天盖地”传播并不代表真实的数据量。一句话,我们关注什么,就会看到什么。
这次中国在短时间内一次性新冠过关,创造了世界纪录,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需要事后对比这段时间的全国死亡人数和历史同时期进行对比,从而得到超正常死亡数量。
2021年中国的死亡率是7.18%,死亡人数为1014万。2019年的死亡人数是998.1万,死亡率为7.09%,2020年死亡人数997.5万,死亡率为7.07%。
因为老龄化等综合原因,中国最近几年的死亡率是在缓慢增加的,只有疫情控制最好的2020年是下降,主要原因估计是差不多半年的全国封控造成的意外死亡人数的大幅下降。
考虑到冬季本来就会是死亡的相对高峰期,大概冬季几个月份每个月的社会正常死亡人数接近100万。
如果我们将59938这个数全部算作完全新增的死亡数量,比例接近6%,这个数字也应该并未超过很多专家的预测。当然,全部是新增这个假设也站不住。
等过一段时间,国家统计局或民政部门公布2022年的死亡人数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大概知道相对更加精准的因为新冠而增加的死亡数量。不过,我们要明确,那个中国一年或一个月的死亡增加数,是多方原因综合作用的结果,是新冠这个传染病带来的损失,并不是直接因新冠死亡的病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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