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上花 GPLP
杭州的一家名为鼎家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的长租公寓公司宣布破产了，就在大家纷纷指责自如等长租公寓哄抬房租的时候。很多人本觉得长租公寓颠覆了混乱的二手房中介市场，没想到这些运营商令市场更加混乱，他们打着信用租房的幌子，甚至让租客背上了贷款……金融+长租公寓模式被这些擅长资本的人玩坏了。“没事，通过验证一下就好。”经营长租公寓的管家跟我轻描淡写地说。
过了会儿，接到一个电话——“请问您是XXX吗，核验一下分期贷的信息。”
什么，分期贷?我什么时候借款了?本能的警觉是遇上了骗子，拒绝。
然后就收到了管家的微信——“你回答是你借的就好”，“没关系”，“没事情的”，“流程而已”，“租户都这样的”……
在管家的软磨硬泡下，想着大家都确认了应该没问题吧，第二次电话打来的时候，我回答了确认。
过了几天，某金融APP上我多出了11期的分期付款。
尽管，租房的时候写的是“租一押一”。
租房公司做金融生意
8月19日，SOHO中国董事长潘石屹在《潘谈会》上表示不建议投资长租公寓。
“长租公寓的回报率最高超不过1%，租房的价格再翻一番还是亏本的，赚钱的事情去做，不赚钱的事情别去做。别跟好多创业者一样，以烧钱为荣，这是一条不归路。”
如果是从银行贷款产生的利息来说，按照银行基准利率4.9%，可能实际利率得5%、6%，用贷款建成公寓租出去，回报率最高超不过1%，所以这个生意是亏的。
但实际上，长租公寓现在做的不是房租的生意，做的是金融的生意。
企业通过ABS发行债券，进行融资，即不需要通过银行就能拿到钱;再通过ABS或者其他金融机构提供分期贷款给租客，房租一次性给到中介公司;最终，房租的差额和贷款的利息成为ABS的收益。
当时我问业内专家——“既然是分期付款，为什么没有利息?”他回答：那都算到房租里去了。鼎家曾许诺租客用押一付一的方式缴纳房租，实际上是让租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使用了网络贷款。这是众多长租公寓公司的模式。据了解，鼎家破产涉及的网贷平台有6家，其中爱上街是租客绑定最多的。
破产还是卷款跑路
鼎家破产真的是因为撑不下去了吗?
这是个扑朔迷离的问题。
8月21日，鼎家的部分租户组成的维权小组来到杭州市西湖区人民法院报案，同时也从法院打听到了关于鼎家破产的其他消息。鼎家注册地址是西湖区，而西湖区法院表示没有接到其破产申请。
通过天眼查，查到该公司的注册时间为2016年，目前评分为84分，公司并未注销，也没有诉讼、相关法院公告及变更记录。而公司法人魏永锋名下还有28家公司。同时，有自称鼎家公司前员工的人士爆出，鼎家所谓的业务承接方极有可能就是该公司换了一个壳。
一时间，很多人成为了受害者。房东想收房，租户想止损，而借贷公司已经将钱支出，自称鼎家公司前员工的爆料者也表示，鼎家至今也拖欠了大部分员工的工资。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疑问，“鼎家公司收到的贷款公司的钱是真金白银到了账，网贷公司手上的征信资料是租客的，租客住着房东的房子。看似是一个租房生意，其实赚的是金融的钱，这样’无本万利’的模式下，公司怎么说倒闭就倒闭了呢?即使是倒闭了，所收的钱就变成空气，人间蒸发了吗?”
鼎家究竟是破产了，还是卷钱跑路了?
律师维权建议
目前，鼎家的租户及业主组成了大大小小的维权群，想通过协商或者法律等途径挽回损失。
一位权威律师提出了建议：
一、在房客仍在交房租期间，房东无权赶走房客。房东应去法院起诉鼎家侵占租金，因为房租权益属于房东被鼎家非法侵占，顺序优先于破产清算。如果房东赶走房客，房客可以去公安机关或者法院期诉房东侵犯房客的使用权，要求房东支付因搬家产生的费用;
二、即使房东和鼎家签订了单方面终止协议，如“鼎家无力支付房租，合同终止，房屋即日起由房东自行收回”，协议也是无效的。因为房客和鼎家签订的协议在前，房东和中介的合同不能对抗第三人。如果房东赶走房客，房客可起诉房东侵权;
三、房客住到支付租金期满后不搬走的，房东可以起诉房客侵权，并向法院申请强制清退。但房客可去法院起诉鼎家赔付押金并承担违约责任。
四、鼎家是否属于诈骗很难认定。因为诈骗必须主观恶意在前，但鼎家的情况比较复杂。
鼎家的模式并不是特例。信用租房目前成为很多长租公寓经营者开始采用的发展模式。本是创新租赁金融，但遇上别有用心，嵌套金融模式的长租公寓成了众矢之的。原本，国家发展长租公寓的目的是要解决散租市场租赁合同不稳定、租期短、房东任意赶人等乱象，让大家安心租房。没想到，长租公寓的经营者们却忘了初衷。
无规矩不成方圆。希望正在路上狂奔的长租公寓希望能停下来，多为租客、多为顾客想想。租房也是一门兼顾社会民生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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