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总理所言,“老子说‘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只有把束缚老百姓手脚的绳索都解开了,才能真正发挥13亿人的聪明才智和创造力!”
2017年第一次国务院常务会议通过的一份文件,被李克强总理称为国务院下发给各部门的“督战书”,而其中有两件内容事关中国互联网业的发展,其一是李克强事实加说理的形式厘清了当下社会上流行的所谓“虚实经济之争”,指出网店、快递业等互联网经济都属于新经济的代表,是实体经济的一部分。而另外一件则是明确要求各部门负责人,要适应新动能加速成长的需要,探索包容创新的审慎监管制度,对新产业新业态采取既具弹性又有规范的管理措施。
“‘审慎’两个字,意味着监管必须要有规范,同时也要有一定的灵活度。要监管,但不能‘管死’。”总理说,“更重要的是,政府要提供更优的服务,让新业态更好带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蓬勃发展。”
对新产业新业态要有效监管,但不能“管死”。在这里总理没有明确指出“新产业新业态”具体何值,但如果联系到“监管”这一关键词,其实很容易使外界联想到近期各地纷纷颁布的网约车新政。因为就在之前的12月21日,继交通运输部联合多部门公布《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后,经过几个月的研究和制定,北京、上海、广州三大中心城市同时发布网约车管理细则,在加上随后跟上的其他各地,悬置了2个多月的新政终于尘埃落定,一场对网约车这一新产业新业态的监管风暴进入实质实施阶段。而外界对此忧心的,恰恰是各地能否在网约车监管实战阶段真正做到“审慎”二字。
对于网约车必须得到有效监管,这在全社会上下已经是一种共识,但到底该如何监管,尤其该如何进行灵活监管,目前中国各地似乎还没有一个统一意识,所以总理才会在国务院常务会议上特别强调。比如,审视这次各地推出的监管细则会发现,如果京沪两地作为同样拥有大量常住人口的一线城市,基于城市整体发展规划提出“京人京车”、“沪籍沪牌”政策还可以理解的话,其他一些中小城市跟风出台严厉堪比京沪的监管政策就值得商榷,事实上,大多数城市就其实际发展状况来讲,根本无需对“车籍”作出限制性规定,北上广基于自身情况高度强调公交优先,难度常州、宁波这样的城市也要照而搬之?像宁波,在网约车驾驶员从业资格考试中据说还加入了宁波话和英语题目,再加上“黄宗羲是哪个朝代的”这类历史题目,导致大批老司机被难倒,最终考试的合格率不足两成。但问题是,市民对网约车期待的服务中真的需要包括这些内容吗?还是仅仅为了限制而限制?
很显然,在地方网约车的监管实践中,确实已经存在严肃有余、审慎不足,管制有余、服务不足的问题,而这也是总理在“督战书”中所担心的。监管的本意在于服务,而不是权力的“炫技”。
总理为何要在新年第一次国务院常务会议上就强调对新产业新业态要采取“审慎的监管制度”,其背后有两个大背景不容忽视,第一大背景曰“简政放权”。这是本届政府的重要施政内容,从2013年3月本届政府成立后首次常务会议开始到今年,已经连续5年本届中央政府工作的“当头炮”都是“简政放权”。简政放权的目的当然不是牺牲监管,但过于严苛的监管显然与简政放权相悖。
第二大背景“新旧动能转换”。目前部分依靠传统动能的实体经济产业,确实面临不适应市场变化的问题。怎么破解这一问题?是将“罪过”归因于新产业新业态对传统产业的不合理冲击?还是通过政府提供更优的服务,使新业态更好带动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总理选择的显然是后者,是把新产业新业态看做能够带动传统经济发展的“新功能”,所以总理才要求 “各有关部门都要从自身工作出发,创新政府管理、优化政府服务,对新旧动能转换给予更多支持”、“要让新动能蓬勃发展、传统动能焕发生机,共同构成推动实体经济发展的强大动力”。
从这个角度看,“网约车监管之争”和“虚实经济之争”其反映的问题实际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传统思维面对新产业新业态不能淡定对待的表现。在一定程度上这有情可原,属于人类社会在面对新兴事物时的固有反应,但是迟早人们会意识到经济的革命浪潮终究势不可挡,与其坚持抗拒,不如引为己用,如总理所言,“我们培育壮大新经济、发展新动能,不仅是打造经济发展的‘新引擎’,也是在改造提升传统动能,促进实体经济蓬勃发展。”“老子说‘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只有把束缚老百姓手脚的绳索都解开了,才能真正发挥13亿人的聪明才智和创造力!”网店没有那么可怕,网约车也不是洪水猛兽,它们都是新经济的代表,既能拉动消费也促进生产或提升服务。这些典型的新经济行业,都是实体经济的一部分,共同构成推动实体经济发展的强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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