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大学尤肖虎：5GxAI，让通信产业脑洞大开

8月的某天，在一个大隐于市的小茶馆里，四五个通信界和人工智能界大咖相聚。刚喝了一口茶，被告知这是86年的黑茶！台词好熟悉，下一秒反应“这茶还能喝吗？”

喝着古老的茶，聊的却不是过去的事。在一个名字非常Fashion的聚会“THE NEXT下午茶”上，聊着一个非常Fashion又有点三体之感的话题——“AIx5G”。只是大家都没想到，这个主题最后被通信专家尤肖虎升级迭代了，原来搞通信的脑洞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宋院长抛砖砸出尤教授AI“黑历史”

尤肖虎教授，东南大学移动通信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通信界教父级人物。平时很少听到他在公开场合讲述观点，在如此私密的场合，听他唠点关于5G和AI的家常很难得。

关于5G和AI的关系，组局者英特尔中国研究院院长宋继强更喜欢用曼妥思和可乐来形容，两者似乎毫无关联，放在一起却会发生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如果非要用公式来形容，他们认为“AIx5G”似乎更合适。“对即将来临的5G和AI产业，英特尔认为AIx5G一定会产生聚变效应，希望与业界一起探讨和畅谈，为产业的未来提供思想动力和实践指引”，宋院长首先抛砖引玉。

没想到这个话题掀开了尤肖虎教授颇有悲伤意味的过去。原来，在九十年代初，他曾经跟随导师参与过人工神经网络攀登计划，发表的论文也多是这方面的。那时，AI可没现在这么火，实属科技前沿中的前沿，做研究的人也是凤毛麟角。

后来他发现，当时的计算能力与AI的要求相去甚远，而且新技术的研究很难和当时实际应用结合起来，AI逐渐失去生命力，因此进入衰退期。尤肖虎笑称自己是“第二次浪尖的受害者”。科学家也逃不过眼界高远现实残酷的无奈。遂转战通信，虽说从2G一直做到5G，他仍保持对AI的关注。他认为，AI就是基础技术，几乎在每一个领域都可以找到AI的应用。

4G也许改变生活，5G才会改变社会

谈到5G，尤教授眼睛发亮，“5G跟前面几代不一样了，指标从单一维度一下子变成了N个维度。”的确，2G、3G、4G的演进评估指标很简单，只要看移动性和传输速率即可，可5G无法只用两个指标来描绘。

不光是速率方面，在时延、连接数以及移动性上，前代均无法与5G相媲美。以往我们打电话或者传照片，信号都要通过基站进行中转，但是5G之后，设备和设备之间就可以直接进行传输。

尤肖虎表示，“5G不仅要考虑增强宽带，还要考虑万物互联。未来需求多样化、关键技术多样化，演进路径多样化等多个维度”。

“5G变得非常复杂，我们试图把5G变成一个普适性的基础设施，不单要为人服务，还要为社会服务，所以我们提出口号：4G改变生活，5G改变社会”，尤教授补充道。

脑洞大开：5G+AI  or  5G×AI  or  5G(AI幂次方)？

也许是吃过超前研究AI的闷亏，此时的尤肖虎看待5G和AI的关系更加慎重。他提出现阶段还在“5G+AI”的阶段，主要需要解决5G的复杂性和普适性的问题。说到这里，老师傅又要吐槽了。

“电信领域一搞复杂的东西，往往是失败的，总希望用一个东西来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最终都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呢，是过于复杂，过于理想化，脱离现实需求，被很多其他的更为灵活的，看上去不起眼的技术给替代掉了，这是我们过去的问题。现在5G来了，别人又问，用5G解决所有的问题可行吗？我说也许可行，咱们把AI加进来，也许这个目标就实现了”。

“AIx5G，从通信领域的角度讲，就是考虑怎样把AI用到5G上，让AI变成5G的幂次方。前提条件是要先把5G搞定，搞不定AI的5G次方就成为一种空中楼阁，所以我们目前所面临的问题是怎么样把AI放在5G的肩膀上，变成它的次方去让它加速，这样才能让网络满足万物互联的需求”，他说。

不过现在是在“5G+AI”的初级阶段，目前至少可以解决四类问题。首先是建模问题，5G时代的海量参数已经无法依靠人工来优化的时候，必须依靠AI建模解决。第二，难以求解问题。当排列组合太多时，用AI比用传统计算好得多。第三，联合优化问题。过去只能在本地实现的层层优化，可以用AI将其串起来优化。第四，同一AI算法解决可以解决不同问题。

在英特尔中国区通信技术政策和标准总监邹宁眼中，5G之所以想要AI，不仅仅是因为要实现自能的目标，而是运营商网络复杂度越来越高，运维、网络建设成本都大大增加，数据、用户流量爆炸性增长，现有的网络设备没办法满足用户的数据爆炸，而AI可以部署到5G网络里面不同的端，实现满足本地局部用户需求和网络运维资源管理的不同功能，用AI来做数据分析，就给5G应用带来了无限可能。

那些关于通信技术多年的误解

1、2G到5G，似乎每十年演进一代，真的需要这么久吗？

尤肖虎：这完全是一个误解。十年的时间并不是用来发展技术本身，而是产业链上下达成共识，需要大量时间。

2、运营商被管道化，是他们的技术落后吗？

尤肖虎：运营商总是不愿意革自己的命。其实并不是技术问题，更多是商业模式和管理模式问题。中国移动也曾经有很好的飞信技术，后来腾讯革了自己的命，推出微信，一下子取代了飞信，这个技术本身并不新鲜。

3、5G杀手级应用是啥？

尤肖虎：这个话题，答案无解。他说，“历史告诉我们，我们畅想出来的杀手级应用总是错误的，所以我们就停止畅想。只要网络足够灵活，可以支持任何新应用就可以了。”

邹宁也表示认同，“这样一个多样化、多元化的网络，和一个AI的使能技术结合在一块，能产生很多无限的可能性。不过现在我们很难说5G和AI用在一块以后会有什么样的一个非常火爆的杀手级应用，但是它所带来的未来承载应用的种类，还有能力比起以前有本质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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