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不同领域专家凝聚的“雕塑”舞蹈：符号之树

《符号之树》（Tree of Codes）是最近在纽约公园大道军械库（Park Avenue Armory）上演的现当代舞蹈作品，它将来自三个不同学科领域的人物的努力凝聚到了一起：韦恩•麦克格雷格(Wayne McGregor)获奖无数的英国舞蹈编剧；奥拉维尔·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丹麦裔冰岛视觉艺术家；杰米·xx，电子音乐制作人，同时也是乐队the xx三名成员之一。

Foer usedThe Street of Crocodiles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场面，但同时也并不着重于激发观众的持久敬畏感，尽管即便演出者们自身也被内容源深深感染——有另一个引人瞩目的标题，Foer usedThe Street of Crocodiles，1934年由波兰作家布鲁诺·舒尔茨（Bruno Schultz）发表，作为他2010年书册的文学材料，切割了很多舒尔茨原本的信件与词汇，创作出来的成品既可称为文学，同时也是雕塑。执导这场视觉盛宴的麦克格雷格(McGregor)形容《符号之树》原内容“如此有吸引力，将视觉、声响和动态图像完美融合到了一起”。

他写道：“我感觉，如果能尝试通过舞蹈、想象和声音将这本书翻译过来，的确将成就一个非凡的项目，这是一种新的迭代循环。”

这场芭蕾舞并没有完全重复原著非正统的叙事，转而尝试弗尔文本与诗歌呈现出来的物理框架。表演的每位参与者都以不同的方式、各自的媒介处理个人空间，使得合作变得很有看头：举个例子，埃利亚松经常有意识的借助光、图形与色彩迷惑观众，杰米·xx则以贝斯复杂的音调与节奏层次雕琢出来的声响效果而著称。

韦德汤姆森排演厅（Wade ThompsonDrill Hall）放送出来的结果，是一系列动感十足的舞蹈，舞者们来自著名的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和麦格雷戈公司，闪耀的灯光效果来自埃利亚松，出众的全新声响来自杰米·xx，这一切呈现到一起的时候，感官负荷超载，情感内涵不足。

弗尔的小说以这种可感知方式传递出来之后，不是对其内容的沉思，而更像是视觉化的音乐专辑，尽管其中没有任何叙事成分。从一开始，杰米·xx的配乐就占据了主导地位，这也是他首次为芭蕾舞配乐。层次丰富而富有活力的声响驱动着整场演出，当然部分原因是伴随的视觉效果也很出彩。这场演出在这位英国制作人模仿鼓掌的噼啪节奏声中拉开序幕，随后升级为飞车奔驰声，紧接着是他代表性的钢鼓声，舞者们则身穿发出白色光线的灯泡，出现在黑色舞台上，营造出星座的视觉效果。

一旦舞台明亮起来，就有很多需要消化的东西了，埃利亚松设计的多层透明屏幕还有镜像效果，麦格雷戈的舞者在周围舞动。闪闪发光的面板时不时呈现出彩虹色调，像纸贴画一般慢慢旋转，让人回想起埃利亚松过去的那些作品，比如“倒立的全景住宅”（2004）或者“圆彩虹”（2005）。蓝色、橙色与红色的灯光让周边的舞蹈更加显眼，有时还能看见观众通过反射出现在舞台反射屏幕上，让人转移了舞者身上的注意力。编舞本身也很精巧：任何时候，这13位优秀舞者中的每一位都会出现在舞台上，通常是每三人分成一个小组，他们或跳跃或滑行，呈扇形散开，弯曲柔软的四肢。这些动作看起来都充满了力量，而他们也无比投入，最终几乎精疲力竭。在《符号之树》之前，我没能有幸体味麦格雷戈其他的作品，但我相信他的那些作品将是对他全部作品更好的介绍。

捕获并且维持了我们注意力的正是其配乐，尤其吸引人的是它提供了一些你在其他场合无法听到的杰米·xx的音乐，沉重的打击乐器声充溢在舞蹈之中。他今年发行的处女独奏In Colour中可以找到的那些光芒四射、高音调的切分音层次感，与砰击般的脉冲音，倒的确是有所呈现。但最大的惊喜还是来自他独坐在钢琴边，循环弹奏着简单、中间又夹杂着微妙变化的和弦。杰米·xx的配乐充满力量，令人难以忘怀，真切的感受到了他那不经雕琢的演奏技巧。麦格雷戈的作品中经常有这样的时刻，安静的独舞或双人芭蕾，让观众关注到舞者的手臂和腿部动作，他们在空中舞动的线条塑造出了配乐的形态。同样，埃利亚松的灯光与镜面道具在这些相对平和的场景中进行后退，通过简单反射凸显个人情绪。

但《符号之树》的演出并没有在这样安静而迷人的场景下落下帷幕，相反，15位舞者都返回到了舞台上，伴随着欢快的节奏，他们旋转成为一层层的圆圈，舞台上出现了彩虹般斑斓的环形色调。演出结束之前，非常突然地出现了最初的黑暗与鼓掌般的节奏声。三位经验丰富的幕后策划人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才华，运用革新手法去引领观众的多种感官，但他们当下的合作可能并没给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符号之树》舞蹈排练照片

（编译：尚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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