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是一个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影片《永恒和一日》是讲述的一个癌症晚期的老诗人亚历山大的一天,在这一天里,他经历了人生的许多重要变故。
亚历山大老人在这一天中有着许多行动线索。
第一条线索,他过去的生活的行动线索是完成一首十九世纪诗人未完成的诗,因此,他把自己关在大海边的一所房子里。他想要完成这首诗的根本原因除了出于诗人本身对于艺术的追求之外,还因为这是一首体现家庭、亲情的诗。而他所怀念的,是过去自己大家庭中亲情的美好。但是,诗人是孤独的,当时的他为了寻找诗人的灵感,而没有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时光,直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他所居住的海边的房子,就是当初他的大家庭所在的房子,那是的女儿才刚刚出生,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融洽。老人之所以坚持要生活在自己海边老旧的房子里,除了可以为他的诗提供灵感,还有就是他舍不得当初的那份亲情。
第二条线索,亚历山大老人走出那间海边的房子的原因是自知自己时日无多,想将自己的狗托付给女儿。这也是影片开始后老人的行动线索。也因为这条线索,老人经历了这一天的第一个变故——老人懦弱的女儿和暴躁的女婿非但不接受老人的委托,还告诉他他们卖了老人在海边的那所房子。那所房子是老人对过去幸福生活的最后一点回忆,但这一切也将没有了。
第三条线索,也是亚历山大老人在影片中最主要的行动线索,就是一个阿尔巴尼亚男孩意外的闯进了老人的生活,送男孩回家就成了老人在影片中最主要的任务。第三条线索开始后,影片实质上则变成了一部公路片,老人与男孩一起在路上,关系、思想都慢慢发生变化,两人在相处的过程中得到升华。
从第三条线索开始,影片就十分类似巴西电影《中央车站》了。同样是送男孩回家,同样是在路上完成的人物关系、性格、观念的转变。但是与《中央车站》不同的是,影片中的送男孩回家是包含在亚历山大老人总的行动路线之中的,虽然是主要行动线,但老人还有别的行动线索要完成,老人在影片中总的行动线索是环形的,即从海边的房子出门,完成诸多行动线索之后,最后再回到海边的房子;而《中央车站》中主人公的行动线索是唯一的、直线的,她只有这样一个线索需要完成。另外,本片的亚历山大老人是善良的,只是通过送男孩回家这一线索改变了自己所苦恼的事情,变得更加善良了,是对往事的释然;而《中央车站》中的主人公在最开始是“邪恶”的,在与男孩相处的过程中由“恶”转善的,是对个人情感、内心的唤醒和复苏。
亚历山大老人与男孩的关系也是这部影片的主要人物关系。其他的人物关系只是告诉观众老人现在的生活状态的一个交代。例如,女儿的出现只是为了告诉观众老人的处境在不断下降;医生的出现是在不断提醒老人生命终点的临近。
老人与男孩的人物关系是在不断接近的。第一次老人帮助男孩只是举手之劳,是一个老人对一个异乡的可怜的孩子的施舍,老人并没有付出多少,此时老人的人物地位是要高于男孩的。第二次老人帮助男孩则真的是一种壮举了,老人独自一人勇闯人贩市场,并为男孩交了赎金,救出男孩,这是因为老人的思想发生了变化——老人在海边的房子被女儿女婿卖了,老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变得无依无靠孑然一身了,此时的命运如同这个可怜的男孩一样孤苦,是出于对男孩的同情,也是出于对自己的同情。此时老人的人物地位虽然仍然高于男孩,但是多了一层“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情感。
再反观男孩,男孩对老人的情感也是逐渐增加的。男孩在第一次被老人帮助之后道了声谢就走了,在第二次老人帮他了一个大忙之后仍然想走,是老人用三明治将他叫回来的,在饭馆中孩子仍然逃走了,但是这次他没走多远。男孩一次比一次离开的近,是男孩对老人情感的变化,他已经从对老人的抗拒,变到接受老人,再变成依赖老人了。这是老人与男孩关系的第一次变化。
第二次变化是亚历山大老人在送男孩回家的路上,老人向他讲述了自己的家庭,以及自己想要完成的那首十九世纪的诗。希望通过这样告诉男孩一个幸福的家庭对他的重要性。老人与男孩在老人的讲述中,在各个时空、空间穿行,回到了老人的过去,甚至回到了十九世纪的诗人的身边。这时,通过这一天的陪伴,老人与男孩的感情逐渐的增进,甚至成了难以割舍的朋友,老人终于有一个知心的朋友可以讲述自己的所想所感,这时老人与男孩的人物地位是逐渐平等的,人物关系是不断接近的。
但是,这样的陪伴毕竟只是短暂,过了这一天,男孩终究是要回家的,自己终究是要离开的。当得知男孩马上要走时,老人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向男孩喊出“不要走,再陪陪我。”孤独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心灵的依靠,压抑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此时的老人与男孩的人物地位是平等的,甚至都要低于男孩,两人的人物关系是前所未有的紧密。
男孩的归期向后推迟了两个小时,在这仅有的两个小时里,两人登上了一部神奇的巴士。在车上,超越了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只有两个欢乐的灵魂在一起。欢快的音乐让影片节奏变得明快,上来的革命者让时间空间变的荒诞,吵架的情侣又给车上增加了一些生活的气息,上来的乐队让影片的音乐从无音源音乐变成了有音源音乐,甚至上来了那位十九世纪的诗人,他来告诉老人自己未完成的那首诗的残章,他来告诉老人“生活甜美”。这是一部梦的巴士,从现实开往梦境。去回忆那过去所不知道感知的美好,去憧憬那未来那不知道怎样的明天。让我们的人生没有遗憾,让生活幸福甜美。
最终男孩还是要离开,空旷的马路上再也不会有那个男孩跑出来给他擦车,他却抱有一丝幻想的等了一夜,这时老人与男孩的关系从依赖又变到了不舍。
老人最终的行动线索是回家,回到他海边的房子,回到他过去所生活的幸福家庭。推开门,仿佛那时的家人还在海边等着他,他快乐的融入到那里欢快的氛围中去。导演在影片中多次模糊了过去与现实的界限,梦境与现实的界限,时间与空间的界限,让过去所后悔的再次发生,让未来所不可能的变为可能,让生活的甜美幸福化作永恒。
同《中央车站》一样,《永恒和一日》感动我的不是影像,而是生活本身,是否有一天,我也能如片中所演不顾过去和未来,不顾时间和空间,不顾梦想与现实,登上一辆无忧无虑的快乐的巴士,停下生活繁忙的脚步,去真切的剖析自己过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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