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约撰稿:蒙面长庚
“茅侃侃真的去世了? 你们圈子有确切消息么?我看到不少新闻,还是难以置信。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人,怎能说没就没了。”
今天上午,茅侃侃自杀消息刷爆朋友圈,上面那段话,是朋友发给我的,也是我看到消息后的第一感觉。
我2000年初入行,茅侃侃已成名。中国媒体业新锐人物程苓峰,当年在一篇代表作品《生于80年代》中首次提出“80后”概念,茅侃侃是四个代表人物之一。后来,他与李想、高燃、戴志康一起,上了央视经济频道 《对话》节目,被全国熟知。
做了十几年互联网创业报道,深知创业不易。见过很多人吃肉,见过很多人挨打,也见过有人今天吃肉、明天挨打。更多的是,“我哪有什么天赋,全凭死撑”;拎着公文包在寒冬融资失败中牙齿发抖,“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在局外看创业者,不管看他们的成功还是落魄,因为他们而狂热,因为他们而伤感,可能都是一种情绪消费。
程苓峰当年离开媒体、加入谢文创办的一起网时这样写过:“记者是在天上。天天跟大老板聊天,理解他的宏伟蓝图。久而久之,你的思维越来越战略化,试图跟大老板站在一个平面上。然后越来越眼高手低,自以为视点足够高,战略以外的东西都等而下之,小菜一碟。这就中毒了;大老板是在天上,但他脚在地下,他是个巨人。你也在天上,但脚没在地下,你悬空了。你是只菜鸟。”
这段话对我触动很大,也让我对角色感长期保持清醒,作为媒体不应逾越、造次的观察者视角。他离开北京前,我们吃过一次饭,想让程苓峰给我一些建议,他说“学文者死,学经历者生”,最宝贵的是经历。
所以这些年更触动我的,不是那些财富神话,反而是在狂风暴雨之后,一些难得的片刻与安宁。也因此,这些年采访时我不会再对别人的经历甚至错误指手画脚。
就像我对土豆网创始人王微最深印象,不是他与前期杨蕾的离婚纠纷,也不是他离开土豆网去追光。是海角七号上映那年,他写了篇博客,他在博客中给了《海角七号》非常高的评价,结尾感慨,可惜银幕亮起时,身边没有壁炉噼噼啪啪的柴火声。
我没采访过茅侃侃。茅侃侃是一个时代的创业领袖,一个符号,一种精神。当一个人的名字成了一个符号,离你又足够的远,生与死的区隔没那么大。就像到今天,我听张国荣、听梅艳芳的歌,依旧觉得他们快乐地游走在世界某个地方,风华正茂。
关于茅侃侃,我尊敬他曾经给互联网发展做出的贡献,我尊重他对自己人生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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