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婷打开手机就能查找感兴趣的岗位,APP为她找工作带来了便利。
高级技工老柯通过网络在老家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
2015年,35岁的王光婷跟随家人来到上海。同大多数没有高学历、没有特殊技能的“沪漂”一样,人生地不熟的她,害怕找不到工作。穿梭在人才市场中,想着“能招我,有活儿干就行”。
在求职市场受欢迎的背后,有找工作应用带来的便利,更有王光婷自己的努力。婚纱整理、面点师、钢琴维修、车间钳工她都做过,不会的就现学。如今,她还在准备专升本的考试,增加自己的可能。
城市的进步离不开蓝领工作者们的努力。根据人社部统计数据,2021年中国就业人员为7.47亿,蓝领群体规模达4亿人,占比超过53%。过往,这群勤劳、努力的人们总在聚光灯外。移动互联网走入各行各业,也便利了蓝领们的发展。打开App就能跟老板聊份工作的“王光婷”们,对照单号做咖啡的店员、拿着手机规划路线的外卖骑手、通过平台接单的保洁阿姨……在数字经济的浪潮下,有了更多实现自我的选择、展现个人价值的机会。
1.5亿
QuestMobile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3月,00后线上活跃用户规模接近1.5亿。在这些年轻人手机里最多的App,除了影视、娱乐、社交、学习等常用软件,BOSS直聘等求职招聘App也是常客。
“工作让我自己选”
三月中旬,家住喀什伽师县的库尔班找到了一份建筑行业的基础工作。开始工作后,库尔班才惊讶于有同事“找工作还要花钱”。
虽然是大专学历,库尔班早在刚入学时就开始找实习,三年来,他用BOSS直聘体验了七八份工作。隧道检施、建筑施工员、道路施工员、消防维保员,这些跟专业相关的工作他已经早早试过。还未出校门,库尔班已经对工作的行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无独有偶,别人想开烧烤店会说是“梦想”,但年轻的安塞说这件事,没人会当玩笑。这些年,安塞都在有意识地接触餐饮行业的各个方面。做服务员,慢慢做到餐饮领班。最近一份工作安塞做了咖啡店店长,6个月店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与白领找工作不同,很长一段时间里,蓝领找工作都依赖线下的劳务中介。这些劳务中介机构通常与建筑公司、承包商或工厂建立合作关系,收集蓝领的简历和相关信息,根据雇主的需求提供合适的人选,并协调蓝领们的工作安排、薪资支付等事宜。
劳务中介为蓝领工人提供了一个找工作的便捷途径,但某种程度上也让他们失去了部分自主权。由于信息不对称,再加之受教育程度相对有限,在蓝领工人、中介和雇主三方的博弈中,蓝领是相对弱势的一方。这也是上一代蓝领务工经常出纠纷的原因。曾几何时,“黑中介”“讨薪”等话题常见诸报端。
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和普及,蓝领工人找工作的方式逐渐发生了变化。在年轻人中,像库尔班、安塞这样在网上找工作的年轻人不在少数。比起上一代人,他们的学历更高,议价能力更强,即便面向的是蓝领工作,找工作时也更有自主意识。不依靠“父母之命、中介之言”,躬身入局,自己选择自己的道路,已成为大趋势。
从数据上也能看出年轻人“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择业心态。QuestMobile数据显示,截至2023年3月,00后线上活跃用户规模接近1.5亿。在这些年轻人手机里最多的App,除了影视、娱乐、社交、学习等常用软件,BOSS直聘等求职招聘App也是常客。
“这是爸爸造的桥”
“看,这是爸爸造的桥!”每当桥上的彩灯亮起,35岁的老柯都会激动地拍拍孩子。
这里是黄石磁湖湿地公园。公园里有一座网红“彩虹桥”,1600余套LED轮廓灯被嵌入栏杆扶手内,每到夜晚就会发出彩光。璀璨的灯影映在平静的湖面上,和远处的万家灯火交相辉映。
在老柯十多年的焊工生涯里,他造过许多比这长得多的桥。经手最大的“项目”,是著名的港珠澳大桥。在全长55千米的港珠澳大桥面前,全长不到500米的“彩虹桥”看似不起眼,却是老柯造起来最有成就感的一座桥,“带老婆孩子去玩,能说这桥是我自己做的。”
老柯工作的前十年,是在各地的工地上度过的。远离家乡,工地漂泊,只为赚更多的钱,给家人更好的生活。但随着父母年纪渐长,孩子也开始上学,老柯动了返乡工作的心思。回家工资虽然不比在大城市,但有更多时间可以照顾家人。
建筑行业求职习惯靠中介,但老柯的计划是进家乡的企业做焊工维修。因为中介推荐的大多是普工岗位,不太符合老柯的需求,他开始在网上自己找工作。在黄石这座资源型老工业城市,像他这样的高级技工很抢手。很快,他进入一家养鸡场,“工资高、休假多,最重要的是天天能回家。”老柯说。
像老柯一样,有职业成就感的高级技术人才,还有青岛的机械工程师李工。2019年,40多岁的他在一家工业机器人工厂做技术岗,待遇优渥。2021年,一家做航空发动机制造的公司向他抛来橄榄枝。虽然开出的工资只有原来的一半,但他还是毅然选择跳槽。不为别的,只因喜欢航空航天。短短两三年时间,他带领团队一口气拿下四个专利,成就感满满。
与年轻人不同,工作经验丰富的蓝领技工,找工作总是会考虑更多。但不管是为了照顾家人,还是为了实现人生价值,他们的选择都在为更好的明天铺路。每个在手机对面和他们打招呼的老板,都代表着新的可能;每次勇敢的跳槽,都是开启一段新旅程的钥匙。
“我们需要理念一致的年轻人”
蓝领在网上寻求更多自我价值的同时,蓝领招聘者也悄然在更新着用人理念,给予求职者更多的尊重。
2023年11月,在广州做游戏特效师的小玲回到老家河源,开了一个家政公司。在此之前,她从未涉足过家政行业,选择这一行是因为觉得有市场空白,“一二线城市都有年轻人上门做家政,卫生打扫得很精细。本地保洁业态还比较原始,打扫比较粗糙”。
在BOSS直聘上,小玲经常主动找年轻蓝领求职者沟通。在她眼里,年轻人更容易接受“保洁师也是一项事业”的理念。员工不仅是雇员,也是未来潜在的合伙人。“招到理念一致的年轻人很重要”。
在距离河源2000公里的山西忻州,丽敏的烤肉店也开业了。一开始店里员工来去匆匆,来了一段时间又走了。摸索了一段时间后,丽敏开始定时员工培训,并且把更多权限交给员工,让她们独立管理店面。烤肉店的店长就是丽敏一手带起来的小女孩。
和丽敏一样,第一次开店的小霞也在招人上有一番心得。以前的她是置业顾问,每天想的最多的是“怎么卖出这套房子”。在开店初期,她的重点也是“怎么做好产品”。没想到卤味很受欢迎,难题竟然是人员的招聘和管理。因为缺人,一开始小霞采取的招人策略是“来人就用”,也没有制定严格的管理制度,导致效率低下。发现问题后,小霞很快调整策略,开除了理念不一致的员工,把店里的规矩立了下来。
没有人天生就会做生意。好在移动互联网的发展,打破了线下时代的信息壁垒。怎么招人、怎么“冷启动”、怎么扩大经营……过往需要老师傅手把手教的小店经营之道,现在的年轻人可以通过网络轻松获得。在和蓝领求职者线上聊天的过程中,他们也越来越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合作伙伴。聊得充分,才能理念一致。理念一致,才能一起成就一番事业。
不管是主动上网自主选择工作,还是为了事业更新观念招人,蓝领求职者和招聘者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大步向前走。乘着移动互联网的时代列车,他们比上一代人走得更快,也更坚定。这是属于中国4亿蓝领的时代,也是属于中国7.47亿劳动者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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