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做钱币真的不赚钱」他说。
「这么多年,没有一瞬间想过真的算了?濒临想要泄一口气的时候?」我问。
「没有。」他立刻回答。顿了下,他紧接着说了第二个「没有。」像是确认某件事情,他持续地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他是郑升国,一个身份“复杂”的人,铸币师、工艺美术师、中国钱币古法铸造非遗传承人、融德钱币博物馆馆长、微拍堂平台融德工坊店铺创始人、中国民俗钱币学会常务理事......
1、跟钱币打交道30年
在去往丽水市遂昌县融德钱币博物馆采访郑升国之前,我事先查找资料了解他。发现《中国钱币界》给郑升国拍摄的杂志封面,封面中郑升国面带微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产生一种了然于胸的平静。
(郑升国)
初见郑升国,完全看不到南方男人的婉约。出生于温州,定居杭州多年的他,身形高大,肤色黑,声音粗犷豪爽;不抽烟,却因为常年饮茶,有一口大黑牙,让人敬而远之。
但一通交谈下来,我发现,郑升国内涵充盈,机趣溢出与外表形成反差,忍不住想去挖掘他身上的故事。
我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钱币。“跟民俗钱币打交道已经三十多年,始于兴趣,把爱好变成事业也有十四年的时间”说到这里,郑升国直起了身体,明显地感受到他提起了兴趣。
郑升国口中的“民俗钱币”,也称花钱、压胜钱,雏形出现在秦末,是一种特殊钱币。这种钱币虽然在形制上类似古钱币,却没有法定的流通功能,而以纯粹的文化姿态步入中国钱币的史诗长河。铸造的形状、图案和文字也是各式各样,主要分为五种:官发钱、宗教钱、祝福钱、故事钱和镂空钱。
2、做市场先驱者
融德钱币博物馆依山而建,建筑面积1000平米左右,传统前庭后院式建筑布局风格,一进院落是个大天井,地面用大小不等的鹅卵石铺砌,上面布置盆景。抬高视线,能看到白墙灰瓦,飞檐翘角;时值盛夏,外面三十七八度的天气,屋内开个风扇就感觉不到燥热。
博物馆是郑升国日常生活活动范围,除了有一块区域专门放置郑升国的私人藏品,馆内陈列了各式各样由博物馆师傅手工复刻的钱币。
我问起郑升国建立博物馆的初衷。
“民俗钱币市场还在培育阶段,总要有人做这件事。很多人就觉得民俗钱币,是假钱币,其实民俗钱币历朝历代都有,对各朝代的政治、民俗、文化都具有极高的参考价值。当代民俗钱币的主要作用是记录,比如我们就把抗击新冠疫情融入钱币。”郑升国答道。
“另外我们还跟当代艺术家合作,此前邀请了上海著名国画家杨秋宝老师,合作创作了几款当代民俗钱币。”
(杨秋宝老师的作品)
他说完这段话后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还遗漏了什么没说清楚。
据介绍,融德钱币博物馆的当代民俗钱币有两大分类,一类是一比一还原的复刻钱币,重现古钱币最开始最饱满的新生状态;另一类是融入新的文化题材,做真正意义上的当代民俗钱币。
3、“创业需要情怀”
加入微拍堂平台1年多,融德工坊店铺年销售额已经一千多万,但郑升国却说赚不到钱。
“既要做品牌推广又要做销售转化,所以很多时候亏本做买卖。”
郑升国说的“亏本”是在直播间,因为目的不为赚钱,郑升国的直播内容跟别人不一样。
“最初我们以卖币赚钱为主,大部分人观众很排斥。意识到市场还处在被教育阶段后,开始传播品牌文化,包括民俗钱币铸造流程,钱币知识、古代钱币鉴定等,有时候还卖裸币给粉丝自己打磨体验。慢慢的,很多人感受到民俗钱币的魅力成为藏友。”
如今,融德工坊的粉丝已经逐步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群体,在上一次平台活动中,排名第九。
在郑升国心里有件事:融德工坊的钱币被盗版山寨。在某个闲置平台上,赝品比正品卖更高的价格。
“很多粉丝义愤填膺。换个角度看,说明民俗钱币有市场,也是帮我们提高品牌知名度。”
“创业不只是为了收益,也需要情怀。在全民创业,万众创新的洪流中,个人的事业与国家紧密相连。”郑升国强调说。
4、愿望是出本书
融德钱币收藏者把融德工坊称为“融德炉”,在业内“炉”通常以地域之间的不同风格区分,如京炉、冀苏炉、浙炉、赣炉等,收藏者略带幽默的爱称中,对融德工坊的喜爱程度可见一斑。
郑升国现在在着力做当代民俗钱币,与杨秋宝老师合作创作是试水,后续还将不断与国画大师、艺术大师进行真正融合,融德工坊立志成为中国钱币文化真正的传承者。
“希望把我们这个时代用钱币的形式记录下来,即便过了很多年,子孙后代还能回忆起这段历史。”
采访的最后,我问起郑升国的愿望。
“我明年想出本书——《融德工坊作品集》,这是我真实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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